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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8章 稳婆

女主称帝纪实 | 作者:枉凭栏 | 更新时间:2017-06-12 04:17:1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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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当真?”王徽又惊又喜,放下手中兵书卷宗, 一下从桌子后头站起身来。

    “是子絮姐本人!”云绿连连点头, 也是十分兴奋, “人已带了回来, 目下安置在家中, 因她要亲自照管好, 故而脱不开身, 这才差了人来大营回报。”

    “很好!”王徽轻轻一拍桌子, 在营帐里来回踱了几步, 快速说道, “下半晌的骑射课就让姚黄魏紫他们督着上, 我这便回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说罢戎装都来不及换,披着半身甲胄就往外走去。

    云绿拱手一礼, 就要去传令。

    王徽却忽然止住步子, 思索一阵, 便出帐唤了个小兵去传话,而后对云绿道:“你随我一同回去, 过后恐怕还有事情要交代你去办。”

    投到主子麾下这么久,虽然一向很得重用, 平日更是时时不忘言传身教,然而云绿却很少被单独派出去做事,此刻听主子的语气,竟是要交代大事给自己去做,不由喜出望外, 响亮答应一声,就紧紧跟了上去。

    两人直接策马出了大营,一路飞驰回家,匆匆步入内院,就见濮阳荑已等在主院门口,显是早得了信。

    “子絮!”王徽大踏步走过去,濮阳荑正要单膝跪下行礼,却被她一把扶住,“这般辛苦,还多礼做什么?”

    说着就细细打量眼前的姑娘,短短一月未见,她人就瘦了一拳,双眼下头有淡淡的青翳,身上穿了灰扑扑的短打棉服,一双黑布靴子上满是泥土,显然是才到家不久,征尘尚未洗去,一身的风尘仆仆。

    眉眼间透着浓浓的疲惫,然而即便如此,她脸上也满是笑容,显然知道自己圆满完成了任务,心下格外的欣喜。

    王徽看着就有几分心疼。

    董稳婆被发卖到北疆已近十年,人海茫茫,她手里掌握的信息又那样少,只得这一个月的光景,便算濮阳荑能力再强,又有邵云启的手下帮衬着,只怕也是大海捞针一样难。

    她原本想着,这次哪怕只能查到一点点消息,不必太多,只要确凿,那都算是前进了很大一步了。

    却没想到濮阳荑竟直接把人给带了回来。

    看来还是小觑了这姑娘的手段啊。

    但即便再高超的能力,毕竟人手少,濮阳荑只怕也是费了很大一番工夫,才能把人找到的。

    这一个月以来,只怕囫囵觉都没捞着睡几场。

    “……什么时候到的?路上吃过睡过不曾?怎就把自己累成这个样子?”王徽不及问人,只拉着濮阳荑的手细细问她的情况。

    “属下这就去灶上给子絮姐弄点东西吃!”云绿一边说一边匆匆走远了。

    濮阳荑心下泛起暖意,只是回握着王徽的手,微笑道:“主子莫要挂怀,属下身子骨糙着呢,些许小事,不足挂齿。”

    看着主子露出不赞同的神色,又连忙转移话题,“那董稳婆就在后罩房里呆着,属下让人上了茶点,好生伺候着,主子可要现在去见她?”

    说到了正题,王徽也就不再过问其他,只点头问道:“自是要去见的,你先与我说说情况,到底如何?”

    濮阳荑也的确是累了,就大略说了一些。

    原来她离开大营之后,先赶去了大同府,在城内庆丰分号里盘桓了数日,却一直找不到线索,毕竟探问的是九年前的事情,一些老人或因年限或因变故,早都不在了。

    又在城内其他一些小牙行探访几日,却总是不得要领,正自犯愁的时候,却有老牙人提醒她,这等宫里出来的罪奴,若要发卖,一般都不会经由大牙行办事,庆丰家大业大,等闲也不敢跟宫里头的腌臜事沾边,那也是为了自保的缘故。

    就打量着让她往周边小县的私牙里找找,没准能有眉目。

    濮阳荑就辗转周遭一些小县四处查问,往南过太原府,往东过河北真定府、顺德府等地,都细细探访了一圈,然而再往北就到了云朔二州,那便是柔然治下的燕云十六州了,濮阳荑拿着大楚的路引也过不去,料想董稳婆应该也不会被发卖到鞑子手里,就没再继续往北走。

    途中也遇到过一些麻烦,多半都是见她年轻貌美,又是孤身赶路的女子,就有欲行不轨的,好在她武艺高强,又上过战场杀过敌,周身气度早已不是往日闺中的清冷出尘,取而代之的是凛冽漠然,脸一沉就自带一股煞气,出手教训了几个登徒子之后,也就没人敢在上来捋虎须了。

    后来又去邵府拜访,同邵云启的下属一道出入行事,就更没有了顾忌。

    探访多日,周边地界几乎被翻了个底朝天,才在太原府东边的小县寿阳查到了董稳婆的下落。

    从金陵流落北上,曾在宫中当差,中年女子,娘家姓董,又被拔了舌头,这些特征无论如何都不能说是不显著,故而濮阳荑一开口,那牙人就按图索骥寻到了当年董稳婆的身契,只道这哑巴婆子已数易其主,不能说话,嘴里拔舌的伤疤又恐吓着人,就只能在乡下人家做些粗活,价格不贵,十两银子就成交了。

    在寿阳这样的小地方,又是个身有残疾的老婆子,十两银子其实也是狮子大开口了,但濮阳荑当时已昼夜奔波了二十多天,睡觉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,困了就眯一小会儿,马背上啃几口干粮就算解决了一顿饭,不论体力还是精神都已到了极限,根本无心与那牙人讨价还价,确认那老妇确是自己要找的人之后,就爽快付了钱。

    “……邵公子的家人都是爽利的,又说公子嘱咐过,给主子您办事,那就必得尽心尽力,一文钱也不许收,”濮阳荑就笑吟吟从怀里掏出那一万两银票放在桌上,“属下这些日子在外头,也就花了些路费饭费,没什么大开销,这钱主子您收好。”

    王徽收好银票,又拿了几十两的散碎银子塞到她手里,恳切道:“到底不是你自个的私事,给我办事,其实也就是办公事,怎好全用你自己的私房零花?快些收着,咱们亲姊妹明算账。”

    濮阳荑被她那句“亲姊妹”戳中,心下触动,吸了口气,拱手谢过,默默把银子揣在了怀里。

    “好了,都交代完了,你赶紧去该吃吃该睡睡吧,放你三天羊,待缓过劲来再回营销假,”王徽就笑着拍拍她手,又皱了皱鼻子,佯作嫌弃,“可得有十几天没洗过澡了吧?这酸味大老远都能闻见了。”

    濮阳荑脸上一红,老大不好意思,见王徽就要往外走,又连忙叫住,“主子留步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王徽就回过头看她。

    濮阳荑就道:“那董稳婆不仅被拔了舌头,她还……”顿了顿,面露一丝不忍,“双耳也被刺聋了,也不识字。”

    王徽眉毛就高高扬了起来。

    又聋又哑,还不识字,这可有点难办了。

    除非会哑语或者靠作画,否则就是完全无法同外界交流。

    难怪穆皇后当年并未将人处死,而只是发卖了出去,只怕也是做了亏心事心中惶恐,眼见此人又聋又哑还目不识丁,便索性少做一桩杀孽是一桩罢。

    “那你是如何确认她就是董稳婆的?”王徽不免就问了一句。

    濮阳荑更添了几分腼腆,嘿嘿笑一声,不好意思道:“……就是随手画了幅图,就是当年婕妤娘娘小产卧床,血流不止的情景,又在旁画了个中年女子怀抱死婴的样子,拿过去给她看,直接把人吓得坐在了地上,属下就想着应该差不了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也亏得是你,”王徽就连连点头,抚掌而笑,“若我派了旁人过去,只怕这图还画不出来呢。”

    濮阳荑又谦逊几句,得了主子夸赞,高兴得脸颊都泛起淡淡红晕。

    王徽看着又是心疼,就道:“行了,我这便过去看看,待会随龙送了吃的过来,你便叫她去后罩房找我……你便回屋去好好歇息,不许再劳神费力了,知道吗?”

    濮阳荑却皱了眉头,起身道:“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,董稳婆这事隐秘,不好教旁人知晓,主子身边能画画的只有我一个,还是我同主子一并前去……”

    王徽却笑了,“无妨,你放心休息便是,即便不会画图,我也自有办法和此人交流。”

    “啊?”濮阳荑有点愣住,小时候倒是听过,一些人完全聋了之后,可用牙咬住棍子,抵在发声器物之上,约略也是能听见一些声音的。

    可主子是要跟那稳婆说话的呀,又如何——难道要那稳婆把棍子抵在主子喉咙上?

    正费解间,却见王徽眼中光华流转,唇角似笑非笑,自语一句,“……这董稳婆,倒也是个不简单的。”

    说罢就摆摆手,推门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董稳婆再不简单,那也不会是主子的对手。濮阳荑心里一贯是这样认为的,既然主子胸有成竹,她也的确是累得狠了,索性便不再去管,只唤了小丫头烧热洗澡水,打量着先痛痛快快洗个澡,而后吃饭睡觉去。

    #

    王徽就施施然去了后罩房,掀起棉帘子进了屋,隔着槅扇就看到内室炕上坐了个人,正盯着地面怔怔发呆,并没觉察到有人进来。

    头发雪白,满脸皱纹,眼神浑浊,面容愁苦,哪里像是四十岁间的人,倒像是六十岁还要往上的老妪。

    以往见过那些个四十来岁的妇人,苏氏、廖夫人等都是养尊处优的,头发乌黑,肌理细腻,望之犹三十许人,就连赵婆子、杨婆子这样的下人,那也都是宰相家人七品官,大户人家的管事妈妈,那日子过的,倒比一般小户人家的正房太太还要强些。

    便是上了年纪,最多也就是皮肤松弛粗糙些,乍一看过去,哪有这般苍老的?

    眼见是这十年间,吃尽了非人的苦头。

    但王徽心下还是微微一叹,这也是世道所逼,所幸这稳婆尚有几分聪明劲,竟就让她在北疆躲了这许多年,隐姓埋名隐忍至今,总算能在皇后眼皮子底下逃得一条性命。

    不愧是在皇宫里混过的,都不是省油的灯啊。

    王徽就悄悄走到窗前,看了那稳婆一会,冷不防大喊一声:“董嬷嬷!”

    那稳婆依旧背对着窗子,不为所动,仿佛真是聋得彻底了,一丝声响都没听见。

    然而到底身子还是微微颤了一下,王徽瞧在眼里,就彻底放了心。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  本章下面有个评论,看了很糟心,所以把我的回复概括一下放在作者有话说里,如果和那位读者持同样观点的,麻烦留言告知,只要我查到你的订阅记录,就会一分不少退款给你,如果你打赏过,那我也会把打赏的钱退给你,希望这样的读者以后永远不要来看我的文,谢谢。

    在创作这篇文的大纲及正文的过程中,我力图用我单薄的文笔,把女主塑造成一个**、自主、坚强、勤奋、务实、野心勃勃、事业至上、十分坚定且清晰的人。

    而像柔软、懦弱、畏缩不前、优柔寡断、胸无大志、随遇而安这样的特质,是女主所不具备的。

    如果你认为,拥有第1条的特质而不具备第2条的特质就意味着“像男人”,换句话说,如果你认为第1条的特质是男性专属,而第二条的特质是女性专属的话,请你不要再看这篇文,我这篇文不欢迎你这样的读者。

    我从没有说柔美、兰心蕙质这样的优点是失败者专属,我只说懦弱畏缩这样的特质会导致失败而已,而懦弱畏缩这样的特质,男女都会具有。

    龙行虎步大马金刀,怜香惜玉喜欢调戏美女,这是女主的性格设定,没人规定只有男人才能龙行虎步大马金刀、只有男人才能调戏美女,更没人规定只有les才能龙行虎步大马金刀调戏美女。

    文中从没写过女主因为粉乔漂亮就想收揽她,我写的只是女主听闻粉乔搭上了定国公这条线从而复宠,认为她很聪明,所以才想招揽。

    至于为何不调戏邵云启苏锷这些男人,是因为这是封建古代,女主不调戏男性只有一个理由,那就是不想引起误会。毕竟大家都不是同性恋,女主撩妹是情趣,可调戏男人算怎么回事?就算是现代,调戏异性次数多了,对方也是会乱想的。本文无cp贯彻始终。

    我承认,女主外貌的确雌雄莫辨,但这不能抹杀她是女人的事实,她在自己内心深处也十分认可自己的女性身份,不论是生理性别还是心理性别,她都十分接受并自豪于自己是一个女性,邵云启几次说她“是不带把的爷们”“不过一个女子”,她也都表达了自己的不悦。

    另外,是雌雄莫辨还是肤白貌美很重要吗?这是我的文,我的女主,只要她是女性,并且最后走向成功,那就足够了,我又为何要为了凸显“她是女人”而刻意去把她写成“肤白貌美大胸大长腿”的人设?

    龙行虎步大马金刀喜欢撩妹的确不是成功的必要条件,但同样也不是失败的必要条件吧?既然不会导致失败,那我的女主为何不能龙行虎步大马金刀调戏美女?

    我一直以为,女性和男性之间最显著也是唯一的区别就是生理上的区别,其他任何形而上的东西,包括性格、品质、思想、道德,都不应该作为划分性别的标签。

    硬朗或柔软,坚强或懦弱,**自主或依赖他人,胸怀大志或随遇而安,这些都是男女皆可具备的特质。

    就如同我对“女汉子”和“娘娘腔”这两个词的厌恶一样,我也同样厌恶把评判一个人的高下优劣与其性别挂钩。

    最后,重申一下,除了老天爷给的生理区别之外,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去规定男人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,女人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。

    退款截图在我微博里有,不放链接了,微博id是“helen爱我狗”,想看的可以自行前往。(83中文网 )</div>

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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